正文 第二章：向日葵花

正文 第二章：向日葵花 (第1/2页)

残留着的硝烟在夜幕下已经走到了尽头，东方青松的山巅露出夏的鱼白之色。
　　
　　茅草屋外，早已破碎的茶壶被染成了碳黑般的颜色；茅草屋内，那土坯床前留下的只有侵着血的黄金与珠宝。
　　
　　五县人民医院的急症室依旧还在相同的位置，那无人会在意的哭泣在无人会在意中轻轻的抽泣着；五县人民医院的味道依旧还是那样刺鼻难闻，那无人会在意的焦急在无人会在意中久久的不安着。
　　
　　不知何时，急症室内的吵闹变得宁静了下来，咯吱声音打断了正在抽泣着的少年；而出的医生用无奈且机械般的动作摇着头，而出的护士用悲伤且设定好的话语‘温柔’地安慰着。
　　
　　“不就是钱吗？只要你能救我爷爷，无论多少我都可以给你！”黝黑少年擦拭着脸庞没有人会在意的泪水冲了过去并紧紧地抓着天使般的白褂祈求着。
　　
　　“你暂且不要激动，这不是钱的问题！”医生似乎已加见惯如此场面，他显得很是从容拉开黝黑少年的手。
　　
　　“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尽然敢对我说不是钱的问题？！”几乎是在愤怒的咆哮，他质问着医生和护士们。
　　
　　“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医生总是用如此标准地职业性的话语来回应并打消病人家属的质疑。
　　
　　“求求你们……”黝黑少年再次抓住天使般的白褂，他无助的跪在地上去祈求着唯一能祈求的人。
　　
　　“谁是卜义？他一直在念叨这个名字！”那端着残留药物的护士从急诊室悠闲地走出来询问道。
　　
　　一瞬间，黝黑少年带着满脸泪痕和眼角泪珠松开天使般的白褂冲进向急诊室使得门来回摆动发出响亮地声音。
　　
　　在病床前，黝黑少年的肩膀凝结地黑红再次被鲜红覆盖着；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老人异常清地醒看着而来之人。
　　
　　呼吸罩被满是皱纹且迟缓的手无力的取下来，黝黑少年没有阻止更没有去帮忙，只是站在原地蠕动着干涩的喉咙。
　　
　　突然，那如春风般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来，挂着泪珠的黝黑少年缓缓地蹲下来并傻傻且无声地微笑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足……”满是皱纹的手吃力地抬起抚摸着黝黑的面孔，而那皱纹使得他微笑的面孔看起来是那样的丑。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黝黑少年紧紧的抓住抚摸自己面孔的手哽咽着说道。
　　
　　“小宝贝，人哪有不死？不知道向山坡上的日葵开花了没有？”
　　
　　“现在才仲夏向日葵怎么会开花？等你病好一点，估计向日葵就开花了吧！”
　　
　　“卜义，你带我回家吧……我想最后看一眼山坡的向日葵！”说着话的他努力地扶着床框想要把身体给支撑起来，可是身体却始终没有动弹一丝。
　　
　　只是稍微地犹豫了下，黝黑卜义就轻轻地抱起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爷爷在医生和护士的注视下离开医院。
　　
　　黝黑卜义就这样缓缓地走着——向山间家的方向走了过去，苍白老人就那样的微笑着——向山坡的方向微笑着。
　　
　　步行于繁华的街道，黝黑卜义的耳边听到的是哭泣和警笛声；行走于围观的街道，黝黑卜义看到的是担架和染血白布。
　　
　　“你要好好……要好好的给我活下去……”满是皱纹的手在哭泣和悲伤的街道无力滑落着。
　　
　　突然之间，黝黑卜义无神地定格于繁华的街道上，他似乎陷入了茫然与无助也似乎迷失了家的方向；刹那之间，吵闹且繁华哑然失声，黝黑卜义抱着爷爷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肩膀是否还在流着鲜血？黝黑卜义早就已经不知道，在繁华的街道沿着平坦的路再次木讷的前行；肩膀的枪伤还会痛吗？黝黑卜义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围观的人群中沿着吵闹的路再次无声的哭泣。
　　
　　直到逐渐远离了繁华来到山麓下，黝黑卜义才发现肩膀还在流着鲜血，因为殷红的鲜血滴落于爷爷的苍白的面孔；直到逐渐远离了围观踏上山路，黝黑的卜义才感到肩膀不在疼痛，因为疼痛已被哭笑着的内心严严实实地掩盖着。
　　
　　山路是山麓的伊始，黝黑卜义开始恐慌和不安起来，因为曾经最爱的向日葵已不再摇曳；山麓是山路的终结，黝黑卜义开始迷茫且彷徨前行着，因为曾经绿油油的山坡已经光秃秃了。
　　
　　“我没办法，你不会怪我吧！”黝黑卜义抬头凝视着还没有被烈日刺穿的云雾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似乎是为了早就不在的向日葵给爷爷道歉又似乎是在倾述着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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