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陆风的心境变化
第1981章、陆风的心境变化 (第2/2页)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符卿卿有些气馁的朝陆风伸手:“我不讨要了,那给我见识见识那六道棺总行吧?若此物真非我族所有,我倒是想看看它又是如何能作用在我族特有的魂灵之上,让之安然复生的?”
南荣妍瞧着符卿卿此举,眼中流露一抹赞赏,此举俨然存在以退为进之意在;
若是六道棺的使用之法需得由她们御魂族秘法辅助,那各种猜测无疑就可以不攻自破,证实却乃她们御魂族之物了。
陆风直言道:“六道棺如今不在我身边。”
符卿卿和南荣妍脸色不由同时一怔,心生狐疑。
唐元连忙帮着解释:“因为这六道棺对于我们武道修行有着很大助益,老陆就将之融进了一座修行大阵之中,给他的那些徒弟修炼用了。”
二女相视一眼,继而明显都沮丧几分。
能作用于武道一说,足以让她们的盘算给落空了。
陆风将装有书老魂灵的御魂盏取出,郑重交到唐元手中。
唐元一愣,明白陆风此举是想着由他来帮着护送书老去往曲阜山,取得嵌在那里的六道棺,尝试复生之法;
此举,虽然一言不说,但无形中却大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这让得唐元神情尤为沉重。
陆风心中满是苦涩,若是有得选,他断然不会如此随意将书老性命转手于人,哪怕那人是唐元。
可他……无法亲力亲为!
时间实在所剩无几。
他必须赶在这所剩不多的时日里,将君子朔灭杀掉才行,只有解开了后者介于书老魂灵上的契约禁制,书老才有机会借助六道棺复生。
唐元神色满是凝重,沉思下领会到了陆风心中盘算,毅然将手中御魂盏重新交付了回去。
“人,我来杀!”
唐元明白,不管哪种复生之法,君子朔都是必杀的先决条件,无可避免。
“老陆,”唐元异常郑重拍着陆风肩膀,“你不宜起杀意,再我得手前,你且安心留在这,好好跟着妙青修习观心释。”
陆风撇了撇肩,避开了唐元的拍击,严肃道:“我留于此处静修,无非是在那三个月的残命上,多拖延上一阵毫无意义的时间,结局还是一样的;”
“倒不如竭尽最后的力量,以此残躯,去换一份书老复生的机会,如此,才是最值得的。”
唐元待要开口,被陆风抬手堵了下来。
“书老交于你守护,我才能安心去做这些,”陆风郑重托付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唐元一愣,下意识开口:“什么事情?”
陆风拜托道:“帮我设法传信给老默和小依,告诉他们我们所瞧见的事情,让他们提防好君子朔。”
唐元一惊,“虎度尚且不食子,他该不至于对自己亲弟弟妹妹下手吧?”
陆风目光深邃道:“唐婧死后,君子朔心性恐怕已和疯子无异,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唐元犹豫着开口:“可这贸然传信会不会不妥啊?若是万一恰好被君子朔知晓了过去,难保反而弄巧成拙,连累的小依她们被杀人灭口?”
“毕竟君子朔于此地行事明显存着掩盖之意,怕是不想轻易被君家知晓,若真要传递消息,我想我们当顺带想好如何安顿小依才行,知情的她留在君家只会更危险。”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回头我们一起去玄金城,将小依他们接到兽谷避上一阵。”
陆风暗自分析下点了点头,感激道:“在理,是我太焦急,失虑了。”
想了想,又道:“既如此,那便赶在事态失控前,我先设法杀了他。”
唐元感受着陆风话语的冰冷,连忙劝道:“别冲动啊老陆,君子朔他再怎么说也是君家年轻辈第一人,代表着君家的颜面,可不是轻易说杀就能杀得了的。”
陆风冷厉看着唐元,“你方才可张口就是杀!”
唐元脸色一窘,有些尴尬,方才的他,出于对陆风的保护,焦急之下确实有些说话不过脑子。
陆风叹了一声,“所以还是我来,你身后有着兽谷与体宗,牵扯太多,行不得这样的事情,需要置身事外。”
唐元神色黯然,忧心道:“可君子朔如今实力,就算身边没有护卫,怕也不好杀啊?你打算怎么做?”
陆风冷肃开口:“各种手段施展下,总会寻到机会。”
唐元兀自皱了皱眉,“退一万步讲,即使真的被你成功杀了,后续君家的怒火,你又当如何承受?”
“君家的报复可不会再如此前那些人那般小打小闹,保不准光双榜上的强者,都能请来一大半,集结着来杀你。”
“可惜了,要是那座五狱绝杀阵还在就好了,这样你多少还能有点厉害的自保手段。”
陆风冷笑了一声,“没什么好可惜的,那凶阵用得恰是时候,若没有此阵,我怕是要折在那落鹰岭之中。”
顿了顿,陆风脸上的冷意似浓了几分,漠然说道:
“非要说可惜的话,那就是没能杀个痛快;”
“我实力不足,没能将五狱绝杀阵彻底蕴养圆满,发挥不出它极限的威势,无法体会那种将敌人轻松玩弄鼓掌,一举荡尽所有贼寇的痛快;”
“此乃人生一大憾事也!”
“实难想象,五劫时代的敕幽子,操控如此大阵,一举坑杀几十万修士,该是何等的风光恣意。”
唐元暗自听着陆风的感慨,眉头越皱越紧。
他原本听得陆风打算不折手段对付君子朔,还没深想,觉得君子朔死有余辜;
此刻见陆风竟拿坑杀几十万修士的事情,感慨成风光恣意……
不禁意识到,陆风的心境受到那些杀意浸染影响下,已然在潜移默化中发生变化。
那些静心凝神的丹药,恐怕不止于平复压抑了他的内心……
连带着他那份对人命的怜悯与敬畏,似乎也随之淡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