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不可言喻的交易
第1419章不可言喻的交易 (第2/2页)但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天,高田阳乃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得让自己背锅,而且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因为今井家已经是武家了,好不容易成为统治阶级的一份子,今井宗久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自家走回商人的老路。
今井宗久是高田阳乃一手提拔的人,像她这样出身的商人,其实比起近藤勇那些壬生狼,好不到哪里去。
近藤勇她们是誓死效忠高田雪乃,今井宗久何尝不是紧跟这高田阳乃。
高田姐妹在斯波义银面前的地位,就是她们这帮人在斯波家中赖以生存的本钱。
高田阳乃如果倒台,今井家就是任人揉捏的罪臣一党。
只有今井宗久用自己的生命,帮高田阳乃过关,今井家的武家身份才能继续受高田阳乃庇护,才有机会延续家名。
这是高田阳乃与今井宗久的默契,不可言喻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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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波义银的一封书信,就让在织田家与三好家的乱战中都能稳坐钓鱼台的高田阳乃大惊失色。
比叡山之围,这位品性高洁的源氏长者特地从关东赶回来呼吁和平,在诸姬期待中拜山登寺,受万众瞩目。
不知不觉中,斯波义银已经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麾下诸姬仰慕他,天下武家敬爱他,在百年战乱中逐渐厌恶看不到未来的姬武士们,渴望他所倡导的和平新路线。
那是不需要流血牺牲,就可以让所有武家获得幸福的美好愿景。
而此时的北近江,羽柴秀吉刚刚成为织田家的高阶武家,在织田信长光芒万丈的照耀下,默默燃烧着自己的光与热。
自从接下了织田信长的任务,羽柴秀吉与竹中重治就开始谋划对矶野员昌的寝反。
利用浅井长政在姊川之战后的战略收缩,羽柴秀吉请求人在南近江打理后勤事务的丹羽长秀帮助,打造了对佐和山城的封锁线。
她在佐和山周围架设鹿垣,筑造防砦,斩断了佐和山城与外界的全部联系。
横山城与南近江夹击过来的织田军,远远多于佐和山城的守军,矶野员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围困,不断写信向浅井长政求援。
而这些信件都被羽柴秀吉拦截,还不断向小谷城散布矶野员昌意图投敌的谣言。
浅井长政几次来信询问,羽柴秀吉都没有阻拦。但矶野员昌发出的回信,却无法送到自己的主君手中。
这一来二去,浅井长政不禁怀疑矶野员昌的居心。为何自己的信使总是有去无回,难道她真的起了反心?
矶野家,是北近江有力武家,世居矶野山城,距离山本山城不远,也是卡守小谷城身后的重镇。
作为统治北近江的京极重臣浅见家部众,矶野家曾经给下克上的浅井家带来很大麻烦。
浅井家统治北近江不过三代,除了姻亲的赤尾家,浅井长政其实对北近江武家并不放心。
当年,浅井家的实力不足以镇压北近江,又驱逐了守护京极家,在政治上失分很多。
为了获取支持,浅井家只能依靠联盟自治的办法,给予地方武家极大的自主权,交换她们的臣服。
而这次织田家的步步紧逼,让原本就松散的北近江联盟,有了瓦解的征兆。
浅井长政在姊川战败,难免神经紧张,对矶野员昌产生了疑心。
这时候,羽柴秀吉又放松了对佐和山城的封锁,让矶野员昌的求援信能够抵达了小谷城。
可已经产生的裂痕,让浅井长政不再信任矶野员昌。
她急于联合朝仓家,一起进军琵琶湖西岸,想要利用织田信长远征摄津国的机会,突破坂本城,反抗织田家的压制。
而被主君抛在一边的矶野员昌,不得不陷入更窘迫的围困中。
最终,羽柴秀吉将浅井朝仓联军被困比叡山的消息传入佐和山城,成为了压倒矶野员昌的最后一根稻草。
横山城,居馆。
羽柴秀吉坐在主位上,看着叩拜告辞的姬武士,说道。
“藤堂姬,一路顺风。”
等藤堂高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羽柴秀吉才对身边的竹中重治激动的说道。
“竹中姬,我们成功了。”
竹中重治鞠躬说道。
“恭喜您,大殿的第一个任务,可以完成了。”
矶野员昌终究还是低头了,她再不投诚,矶野家的老底就要被围死在佐和山城。比起家业延续,矶野员昌自己忠不忠反而无关紧要。
羽柴秀吉兴奋得点点头,忍不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暂时先不要动矶野员昌,给佐和山城运一些补给进去,安抚她的情绪。等比叡山那边的情况尘埃落定,大殿回来之后再行处置。
最重要的是,把矶野员昌投降的消息传到小谷城去。
她的父亲正在小谷城当人质,等比叡山之围解除,灰头土脸回到小谷城的浅井殿下得知消息,必然会勃然大怒。
最好浅井殿下能一刀砍了她的父亲,斩断两人之间的君臣情义,把矶野员昌回头的可能彻底掐掉。
这样,我们才能安心用她去说服山本山城的阿闭贞征,完成大殿交代的第二个任务。”
竹中重治笑着点头。
如何完成织田信长的两个高难度寝反任务,她们反复推演过许多次,这才有了矶野员昌无奈投诚的结果。
矶野员昌在浅井家的地位不一般,是仅次于赤尾清纲的武将派第二号人物。
她的投降,将是推倒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成为北近江非浅井嫡系倒戈的信号。
在比叡山受挫回来的浅井长政一定会心急火燎,急于压住这股投降的歪风邪气,作为人质的矶野员昌之父,很可能会被杀鸡儆猴。
而这一步,又恰恰是羽柴秀吉所希望看到的。
矶野家臣服浅井家三代,如果分手之时不流点血,羽柴秀吉也不敢放心用她。
毕竟羽柴秀吉不是织田信长,没那么自信,也没那么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