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人心可欺(一)
第四百六十三章 人心可欺(一) (第2/2页)所有的觉醒者开始从县城汇聚到市区,又从市区送到了省会,开始接受专列的配送,挨个省份地送往帝都。而各省的地下势力和其他世家,也开始蠢蠢欲动,企图将这些资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就在帝国中原地区在朝阁的一纸令下当中陷入混乱的时候,安小语这边的情况却是一片大好。
第二天早上,他们按照早就定好的计划开拔,朝着就近的一个资源基地前进,将伤兵送到基地当中救治养伤,并且顺便将癞头他们几个偷窃过来的万能***送回到基地研究人员的手中。
这东西甚至厉害到能够打开机甲驾驶舱的十三重锁,也不知道帝国到底要研究出来做什么。
在前往基地的路上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东荒从未坠落过陨星,陨星也从未逸散过能量一般,那些能量在浩瀚的沙海当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只有安小语心里清楚,这些能量到底会对东荒产生怎么样巨大的影响。
不管觉醒者在城市里面如何胡作非为,城市毕竟是城市,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构建的最高级的聚落形式,无论里面出了什么问题,都是聚落内部的消耗,而不会涉及到自然界。
但是东荒不一样,东荒一片沙漠,这是一片食物链无比脆弱,甚至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过去的生物们利用长途迁徙来自我摧残,保证食物链完整和延续的地方,星能的出现必然会搅乱这里的生物构成。
而人类,只是生存在这些生物当中的一环而已,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看到沙海蜈蚣的强大之后,安小语忧心忡忡,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但是根本没有摸清星能的逸散规律,只能选择在各个沙海基地之间进行行军移动搜索。
就在安小语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排长和二排长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行踪在沙漠当中,同样也开始陷入了思索。
之前在指挥所的时候,安小语的沉默所代表的讯息耐人寻味,他们根本摸不清这个年轻的将官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安小语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你事情,对他们是否是要出手罢免。
甚至他们之前还商量过,如果安小语要对她们的职务动手的话,他们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到时候看安小语到底会怎么办。但是安小语偏偏就选择了沉默。
人类内心当中最原始的畏惧,便来自于无知。
当你对自己担忧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时候,很难还能够沉得住气,恐惧便会布满全身,他们甚至想到,安小语之前的沉默,是不是因为已经看出了他们想要用的软硬兼施的计谋,所以内心当中有所不喜?
如果安小语雷霆一击将他们就地解除职务,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而长山军内部虽然会有所正义,可是安小语靠着之前那股巨大威势的震慑和驾驶机甲独斗怪兽的威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困难。
这个关头这个时机,他们作为一排和二排的排长,都需要各自带队,根本就没有碰头再商量一下的可能,所以他们两个都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商量过之后,一起去探探安小语的口风。
但是安小语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队伍到达基地之后,安小语吩咐勤务将伤兵送到了基地当中,并且申请了在基地外围进行驻扎,基地的将官只是一个少尉,虽然手下人数众多,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自然是对安小语的要求无不应允。
于是还没等安小语从基地里面出来,西来就开始传递命令了:“二排安营扎寨负责基础建设,一排出去搜查附近地形,解决周围的危险生物,东荒军负责保障临时营地的秩序和安全。”
于是乎,一排长和二排长的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两个人连面都没有见到,就直接分开去执行任务了。
二排长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开始扎帐篷、搭棚屋,将勤务那边所需要的器械和材料全都放在临时的食堂里面,看着东荒军在营地里面巡逻,在外面观察情况,感觉自己简直连工程兵都不如。
而一排长则内心忐忑着,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走运了,刚刚一到这里就有这样的任务执行,主要是因为安小语还吩咐过了,现在整个东荒轻视不明,星能寄生的觉醒兽随时都可能进攻,为了保障在外执勤人员的安全,安小语命令将最高端的设备都拨给了一排长使用。
一排长开始思索,安小语这样的安排,是不是要你让自己一家独大。
这样的情况在权利斗争当中显然也很常见,当两个手下谁都不服上官的时候,扶持其中一个,用另一个的没落和撤职来杀鸡儆猴。
刚开始的时候一排长曾经也想到过这个可能,那么问题就在于,到底谁是鸡,谁是猴。
现在,在一排长的心中,显然自己是猴。
说实话,现在二排长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觉得自己就是要被下手的那只鸡,但是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通过气,他对于自己作为鸡是有一定觉悟的,毕竟刚开始他们都以为两个人都要被撤职。
他心里唯一的疙瘩就是,为什么他是那只鸡?
如果说他们注定要被撤职,或者注定有一个人要被撤职,没有其他原因全靠安小语选择,他其实是可以接受的。枪林弹雨都经历过了,这点小挫折还是受得起的。
但是为什么我是那只鸡?
二排长开始阴恻恻地怀疑,一排长是不是跟安小语有什么互相之间的交易?不然纵使安小语想要获得权力,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太明显了,任务的分工、资源的倾斜、对外的态度,这些都太过明显了一些。
看到一排的人出去搜索归来,二排长看到了一排长那张被东荒的夕阳晒得红彤彤的脸膛,越发地感觉事情就是像他想想的那样简单,一排长肯定是背着自己对安小语献媚去了。
所以当一排长在晚饭的时候向他透露出想要见面一谈的意图时,二排长假装根本就没有听到,含糊过去之后,回到自己的营地当中大发雷霆,痛骂一排长是叛徒,是走狗,是卸磨杀驴,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从那天晚上开始,这些消息马上通过二排长营长外的士兵迅速传遍了半个营地,紧接着就传到了一排的耳朵里面。
又一排的战士听到了传闻之后气氛非常,赶紧回报给了一排长,想要一排长去找二排长理论。而一排长则觉得这就是因为今天的任务分配,二排长觉得自己成了那只鸡觉得不敢而已。
加上晚上的时候,二排长隐晦地决绝了一排长一起商量的暗示,所以现在一排长自觉自己对他是仁至义尽,至于他现在要如何挣扎,他就权当是看戏了。
于是就在这一天晚上,一排和二排的隔阂正式产生了。
第二天二排长看到一排长那张笑眯眯的脸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让自己的队伍跟一排直接隔开了一大段距离,然而收拾营地的还是他们,负重前行的还是他们,手里端着高端枪械的,确实一排的人。
安小语的解释很合理:“设备轮换并不方便,这样的分工先试行一段时间,看情况制定具体的轮换规律,时间还长。”
这个决定写进了行军日程,从此成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