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假情?
真心,假情? (第2/2页)“我想也许是你不记得之事,现下你正慢慢想起来。”萧壬在她的眼光中勉做笑颜。
魏蔻蛾闻言,心里又凉了几分,嘴里念叨着:“怪事”,自顾自地走了。这让萧壬摸不着头脑,可到用饭时,她还跟往常一样,他也就没有多想。
一连数日,魏蔻蛾没见到俞苧夜和欧阳雨泽,还怪想的,只是他们也有要忙的事,而且这些个事也不好往外说,只好暂时放下,可愁绪又上眉头,她只得放下绣工,摆好纸墨,拿起笔,跟母亲诉说近况,只是那些真正忧心的怪事却未提半字。草草几行写完,似乎也没了要去寄信的意思。
可她一看到萧壬过来,却又急忙粘上米糊封了信袋,慌忙之际还确认了柜台是否锁好后才离开锦蓉坊。
魏蔻蛾正在找熟人信使的路上,此时刚过辰时不久,街上小巷内充斥着叫卖声。
她辗转问了几人都说近来世情不好,不好随意走动。
她早该知道会是如此,白白走了一趟,不知该怪妖,或是怪所谓道长,或是“青天大老爷”们,还是自己。人常常在无处可怪时,将错落到自己头上,骗过自己,以求换的一片“安宁”。
魏蔻蛾正无助地往回走,一路人还遇到不少熟人,寒暄几句过后,又买了点米食,她才有种脚下是实地的感觉,自己还活在人间。
李沉和㶧濛因少货之事,精器店经营的时间便逐渐缩短,㶧濛提议在店里买些简易的绣品,李沉觉着不错,于是两人便要去㶧濛家中取物件,半路看到买糖葫芦的,两人停步。
魏蔻蛾看见他们时,她正指着一串糖葫芦,他摆摆手,遂只买了一串。魏蔻蛾见着情形总算展露笑颜,走过去,跟㶧濛搭话:“㶧濛姐姐,这位是?”
三人走到路旁,㶧濛看她笑得欢喜,反倒皱了皱眉:“哎,你怎么在此?我们可……你可不能乱说。”
“哦~我心里门清,正找人帮忙送信呢。”魏蔻蛾欢喜一过,便又故作轻松道。
“你这信还拿手上,没寄成?”李沉细心询问道,“都说寄蓉城内还好说,之外便不干了。我阿娘若是在蓉城内我又不是没能力找过去,用得着寄信还得等回信费这些时候。”魏蔻蛾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对面两人心眼大,没多想,笑嘻嘻的。㶧濛笑道:“可巧了,我身旁这位便有为人送信之劳。”“正是,姑娘是要寄到何处?”李沉应道。
“那便太好了,蜀地南边燕单城的安乔路一户姓安的人家,我阿娘叫魏苏云主要是去做那家人的买卖。我只知道这些,这能寄吗?”魏蔻蛾仔仔细细地回想一下。
“我只在蜀地送信,正好也要到南边购些器物,燕单城的安乔路我还真去过,”李沉看向㶧濛,乐观那劲,看着就舒心,“在稍微打听打听,不成问题。”
魏蔻蛾赶忙把信递过去,问他路费几何?李沉推托都是熟人何必客气,若是为花钱买个心安,那意思一下就是了。她摸摸钱袋,只有一两银子和一些碎钱。只有一两多,她试探着对李沉说。一两多便足够了,李沉回答她。
魏蔻蛾把钱给完,想起连名都没问:“㶧濛,你怎么不介绍介绍?”“成成成,这位姓李名沉,做买卖顺便帮送信,这位是锦蓉坊的魏姑娘。”㶧濛无奈道。
“魏姑娘,闻名不如见面,久仰。”李沉身子微微前倾作礼客气道,魏蔻蛾只得:“哎哎”几声。
于是三人话别。这边两人商量起来,“先送信还是?”李沉细心询问道,“自然先送信,魏姑娘应当挺急的。”㶧濛一下把两颗糖葫芦吃进去。
“也是,店里物件单薄,再开怕坏了名气,没什么客人也没趣。”李沉考量一番说。“只是此去路险,怕要花些时候。”“哎呀,你忘了你身边的我是什么吗?我再捎上你,加之歇息时候,顶多几天就能到蜀南,”㶧濛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哎,好酸。”
李沉被逗乐却只笑在心里,“一点点吃,就不会太酸。”
一晃,俞苧夜和欧阳雨泽这边完成差事,回了魏蔻蛾情况,便到旅馆歇脚。俞苧夜觉着这两人中间怪怪的。有时会到锦蓉坊和魏蔻蛾说说话。
要不了几天果然到了蜀南,两人辗转问路,可算找到魏苏云,她说了本月下旬回家,托了口信,让女儿勿牵挂。
两人离了府上,到市集上采买,而不远处却有人在盯着他们。
“便是他们了。”一个女声传出,凤狐琪娘点点头,两人躲在偏僻巷子里。
前些时候,贺子兰使了金银在蜀南置了宅子以做据点,便于联络,足有几亩地,只是还有几间房要修葺修葺。
不久,两人便与凤狐琪娘“偶遇”了,“真巧,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琪娘。”㶧濛笑道。“是巧,要不要到小院坐坐?”她说。“成。”两人齐声道
府门两个家丁看守,到内里倒是静悄悄的,没什么人。㶧濛有些好奇,凤狐琪娘向她介绍道:“这片主要我在活动,我不爱那么多人伺候因而静了些。贺子兰也在此。”两人点点头,未有言语。
三人边走边说话,但只要是女声,“萧壬和魏蔻蛾好事要近了?”凤狐琪娘问道。“我看不像,有些怪怪的。”㶧濛思索道。
“那你呢?”凤狐琪娘笑道,前后瞅了瞅两人,“我没有。”㶧濛有些不好意思向她摆手。
“是不是有人不开窍?”她问道。
“谁不开窍?”他好奇问道。
“我不开窍成不?”㶧濛怪无奈道。
凤狐琪娘瞥了一眼李沉,又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缘分的事慢慢来。对了,你们要回蓉城时要捎上我,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三人往大厅去,蛇君贺子兰和她的右护法贺予正坐在里头。右护法便是当今南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衔。
㶧濛就这样遇上贺子兰等人,还挺紧张的,李沉什么都不清楚,便随机应变。
“你们坐,请用茶。”凤狐琪娘自然地坐在主位上,指了指旁边两个位置,“两位是我朋友,这位是㶧濛,这位是李沉。”贺子兰眨巴眨巴眼睛没说一个字,“这位是蛇君,这位是右护法贺予。”
“我是没有姓名……”贺子兰正要打趣她,便将两人要行礼,便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两位不是南疆国之民,此处又不在南疆国内无需多礼。”
“蛇君既这样说,便罢。”㶧濛很尴尬,言毕瞅瞅李沉,他正在擦汗,她就很想笑,果然也没憋住,他看着有外人只好忍着气。贺予也在心里打趣两人,不一会又看向凤狐琪娘。
“这房屋格局,这梁柱和这些摆设价值不菲吧?”㶧濛问道。
“都是些老东西不值什么,李公子不是打理一家精器店?有没有什么精品器物推荐,我好买来摆上。”凤狐琪娘抛出话引子。
“都是些粗鄙之物,与贵府怎相配。”李沉进门时便一直打量。“不过我看这屋子不是正形的建法,反而是有些向左边倾。”
“有种倚靠什么之意,是不是?”凤狐琪娘笑道,他点点头,“被你们怎么一说,看着越发歪了。”
“我们那的屋舍多倚山而建,便把这也修成类似模样。”凤狐琪娘解释道,“我们那也是如此。”贺子兰看着凤狐琪娘笑,贺予快受不了了,㶧濛自然看到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李沉细细品道:“不拘一格,倒别有一番乐趣。”
闲谈一会,旁边那两人用着茶点,这边聊起正事,“蓉城城郊,见过密娄的人,看来是要有动作了。”凤狐琪娘说。“到那边去会会她们,我倒想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贺予收拾人马,准备到蓉城去。”贺子兰吩咐道。“是。”贺予领命。她们自然指蛇神之妹莫岑和密娄。
“密娄,是那个毒娘娘?”㶧濛问道。
“什么毒娘娘?”贺子兰好奇道。
“就是毒王的妻子,是一个门派的头领,是蝎子精。”贺子兰对此不了解这倒在㶧濛意料之外。
“㶧姑娘,如何知道怎么许多?”贺予问道。贺子兰也看过去。
“因为虎族的事,当时蝎子精从中作梗,因而有所了解。”㶧濛回道。
贺予又问:“虎族的事与姑娘有关系?”
“我与虎族公主是旧识,又因虎族战事重逢了……琪娘,能说吗?”㶧濛有些心虚,也拿手帕擦汗。
“话既说出口,还能收回吗?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她俩是因为住在深山里头,没有出来见人,因而不知。”凤狐琪娘取笑道。
“琪娘口齿伶俐,但也得给国主留颜面。”贺予笑道,好似事不关己。“还不是你,一直问问问……”贺子兰话说一半,才聊道被贺予将无知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她一时很是无语,凤狐琪娘等人一时很是开心。
这院子不小,但落座在这地方到很是隐蔽。㶧濛和李沉的厢房到茅房的过道旁边有个小院,李沉起夜时看见两排的红缨枪,一时恍惚竟上前抽出一把,在手中把玩。
㶧濛正想开窗看看夜色,恰巧看到这一幕,李庐陵战场上的英姿飒爽和最终惨死柴房的画面涌入她脑中,不禁泪盈眶。
李沉挥舞不畅,停住手,放回。他正要回房,便看见㶧濛,她赶紧假装无事,“舞得不错。”李沉只是腼腆地笑了笑,回房去了。
过了一晚,收拾包袱便要启程到蓉城去,贺予受贺子兰命令,已经悄悄行动。
不久便到了蓉城,进了锦蓉坊,贺子兰也是挑花了眼,看了几块绿布,尤其是那块墨绿的尤其喜欢。㶧濛给魏蔻蛾报完口信,看见贺子兰一直盯着什么,过去看看,“这种布你们那没有吗?”凤狐琪娘则战术回避。
“不是。”贺子兰摆摆手,“琪娘,你过来。这块喜欢吗?”她们聊,㶧濛就走开。
“呵,墨绿,”凤狐琪娘莫名发出冷笑,“你穿吗?”“我记得你以前穿过?”贺子兰试探道,“嘿,你不是深蓝大蟒?怎么这么爱绿的?”凤狐琪娘压低声音说道。
贺子兰一脸自然地说道:“我记得我们初见时你就是穿着一身绿衣,而且这块墨绿的布料尤其好。”
凤狐琪娘摇摇头,轻声道:“你记错了,我知道你什么心思,蛇神就是墨绿大蟒,别在我身上耍你的心思。”
“掌柜的,这布料有没有做好的成衣?”贺子兰问道。
㶧濛不打搅魏蔻蛾做生意,走开,凤狐琪娘也正有话问她。“可难得,贵客您手上这种布有两件成衣,您要墨绿的是吗?改改尺寸便能穿。”魏蔻蛾笑道。
“那就按那位姑娘的尺寸改。”刚问完俞苧夜下落的凤狐琪娘忽然被指,一下乐了,“我是不穿这颜色,姑娘还是按她的尺寸改,免得浪费衣裳!”
“这位姑娘你莫生气,这种成衣还有别的颜色,要不看看?”魏蔻蛾赔笑道。“不成,定要这种颜色。”贺子兰厉声道,㶧濛这会才从贺子兰身上觉出怪,很是不适。
凤狐琪娘眯了眯眼说道:“留给你自己穿吧。”她说罢便匆匆离去。㶧濛,李沉也告辞,魏蔻蛾想着改天请他们吃饭。
贺子兰垂眸,好似有一瞬的失落,转头便与魏蔻蛾聊起来,“什么价钱?”
“哦,我们这在同种绣工中,是最实惠的,别的店比不了,一件衣裳,这么一水下来要二两。”魏蔻蛾反应过来开始展现她的口才。“成,但我身上没有碎钱,待我来取衣裳时一并给你,你且帮我留着。”魏蔻蛾看着她一身衣服华贵,但又不像本地人的样子,应承下来。
贺子兰交代完,就去追凤狐琪娘。
魏蔻蛾觉着稀奇,萧壬听见动静,好似还听见凤狐琪娘的声音,便出来瞧瞧,正巧她一阵头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