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鸟儿唱殇情,巧医仙误诊情
痴鸟儿唱殇情,巧医仙误诊情 (第2/2页)不过她多少有点缺心眼,刚说了那么多,过会有呼呼大睡,可俞苧夜却思来想去睡不着……
话再提欧阳雨泽计划买衣的事,这天风和日丽,俞苧夜和㶧濛亦忙她们去,他总算出发,进了店,开始挑选布料,这还是他第一回见怎么多料子,觉着新奇得很。
直到他抬眼看见老板,思虑一会,立时一惊,愣了一会,往回走又折返。老板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跟据萧壬剥下记忆,她长得尤其像邱笗䄰。
其实不然,小姑娘名叫魏蔻蛾,由于她老娘有事出远门,店是半闭店状态,店里也没什么人。他老爹和老娘早前闹掰,于是姓窦的老爹一去不返十余年,魏苏云干脆给女儿改姓。
母女俩是一样的泼辣,不过说话还是对理的。
过会,欧阳雨泽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这店里什么布料最好啊?”
“好布料不少,看您需要?”魏蔻蛾略带敷衍。
欧阳雨泽假装仔细看了看,“嗯,便装,厚实,华丽,要能抗皱抗劳的。你看?”“我觉着很难有如此布料,又须低调又须华丽。”魏蔻蛾对一堆布匹指指点点后开始在压箱底的布匹里找,“丝绸是不行,锦缎如何?也贵看着也硬挺些。”
“制为成衣,内里用上好的棉布便好使些,”魏蔻蛾似乎还没找到心仪的布匹,“有何心仪的颜色吗?”
欧阳雨泽还在思量把眼前的“老板”告诉俞苧夜,可告诉了势必暴露自己买衣的事。“有无黛蓝或青冥之色。”
这小子穿得破破的,还懂挺多,本想随便打发一下不想……罢了罢了,不是真心买衣服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见,正好我难得清闲,魏蔻蛾心道,“没有青冥之色,棉布倒有此色,我寻到两匹好布可供你一观。”
布匹被魏蔻蛾轻轻放在柜台,用木盘子托着,店面还有两位看东西的伙计,外头日头已然往西挂,再耽搁只怕俞苧夜要问。他看着眼前又发蓝又发灰的布匹,“这于青冥色搭吗?”
“此是一匹云锻,天兰色上铺着薄薄一层灰,低调又有内涵。如此淡雅的蓝色怎会与青冥色不搭。这又不是纱布,不会让内里的棉布喧宾夺主的。”魏蔻蛾说着让伙计拿一匹青冥色的棉布匹来。
上辈子从医这辈子卖布制衣,看她头头是道,也不想是改行的,欧阳雨泽心里念叨,嘴上说道:“这布匹发灰不好看。”看来只能从头来过,自己感情之事都弄不明白,如何给人家充月老,唉,他只得在心里叹气。
“客官你这便不明白,这带点淡淡灰色之蓝,正是云在将放晴前时之色,是好寓意呀。此种云锻十分畅销于豪族,贵客店里只剩此两匹,而整个蜀地只有我这锦蓉坊有。”魏蔻蛾说罢便狂灌几杯水,等候欧阳雨泽发话或直接走人。
像是有一缕光正照着欧阳雨泽头上,他骤然开朗,“是了,那便用这匹,什么价?”
“你真买?”魏蔻蛾愣住。
“当然,不久前在赌场发了一笔横财,想跟一个女子买一身衣裳。”欧阳雨泽拿出十两银子,只是他身上带着最大的钱。
魏蔻蛾点点头,这种事似乎她的老爹也做过,“需要选绣样吗?知道人家姑娘的尺寸否?”
她看欧阳雨泽似乎在思考什么,便赶紧给他说道:“牡丹便不错,淡黄的,菊也不错,莲花也妥,拒霜,或鸟景也可。您看呢?”
可她不知欧阳雨泽正因不知尺寸而陷入窘迫,不过灵活的人总能在窘境中想到好点子。“丰瑞花会绣否?不绣花开只绣花苞,连带枝叶一同,均用蓝线,只是要层次分明。”
魏蔻蛾赶紧拿起一本子,急急忙忙地记了几个词。“丰瑞花倒是不常见的绣样,不过可以一试,尺寸是?”
“你且先绣着,尺寸我实在不知道……”欧阳雨泽不由得低下头,耳廓红红的,“连尺寸都不知,便给人买衣裳,袖口如何?裙头也带枝叶?绣样五处或八处?”
“内窄外宽。”欧阳雨泽这几题会,“能带便带,五处吧。”因他想赶紧让她穿上,之后便能让她知道这个人了,便可共同商议。
倒是常见的袖形……魏蔻蛾边记边计算价钱,“先付五两吧,这样等你知了尺寸,便可制衣,绣工工期限一月余。”
“这么贵?这么久?”欧阳雨泽从前是小少爷,后来再买不起麻布以上的衣服,这回长了见识。
“此等好布料和好绣工不算贵啦,小店已然不收大量生意,接下来大概关一阵门,里屋虽然还有两个绣娘,但排你前面还有几笔生意,一月余已是最快了,若你在一月余尚不能知了尺寸,那倒无妨。”魏姑娘好口才说得欧阳雨泽一愣一愣的。
期限便算了,欧阳雨泽对价钱还有异议。“这样吧,你交二两银子做订金,我先绣着。若你将来不要衣裳,订金不退,如何?”魏蔻蛾道,欧阳雨泽点点头,她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匆匆写下些字,写了两份。
魏蔻蛾吹了吹递给他,自己又找起印泥。大抵意思欧阳雨泽看得懂,说是到九月底完工以及衣裳总价五两银子。写名又按上大拇指印,魏蔻蛾亦按上。
欧阳雨泽把东西收好,交付了钱,便算告一段落。在此期间,魏蔻蛾问道:“你同那姑娘是何关系?”
魏蔻蛾看他灰头土脸,衣裳又破,还为别人买衣实在感动,只是身后挟把铁剑又有些不美。
欧阳雨泽犹豫道:“朋友。”“朋友?若只是友替人买衣只怕不好。要么您未识清与其之间的关系,要么人家吊着你这穷小子。”
“并非如此,是,是生意伙伴。”欧阳雨泽不知该如何用另一种方式说明两人经历的事。以及俞苧夜自己不愿买衣的事。
他也不想再多耽搁,却还是留下五个字,“是生死之交。”
欧阳雨泽走后,萧云透过窗缝,一步步靠近看清,当即心下一惊。
他买衣之事果然还是暴露了,被㶧濛知道了。只因㶧濛知道,那离俞苧夜知道便不远了,不过这回㶧濛守住秘密。
那天,㶧濛到锦蓉坊寻些有新意价格低廉的布料,恰巧碰上欧阳雨泽。他总算从俞苧夜那忽悠到尺寸,正报给魏蔻蛾。“买衣服呢?这尺寸听着不像你的啊?”
欧阳雨泽有些难为情,靠近她一点,在耳侧轻声道:“给俞姑娘买的。”
“哦~”㶧濛心照不宣,开始选起粗布,劣布,甚至碎布。欧阳雨泽也没跟着她,在座上同魏蔻蛾交谈,时不时提起些有关人妖的话题。
许久,㶧濛总算挑好,“老板这些怎么卖?”“一贯钱,”魏蔻蛾剪断丝线后比了比手势,㶧濛从布袋里掏出一贯钱摆在柜台上,“便予你十文钱的便宜吧,再多可就没有了。”她说罢将细绳拆开,抽出十文钱交给㶧濛,又给她打包起东西。
“㶧姐这是做什么,原来你有钱呀!”欧阳雨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这些钱是邻里托给我的,我自己是有点收入。”㶧濛已经是很穷了。
“那㶧姐有住处?”欧阳雨泽说道,“是啊,在垚县也在蓉城。”㶧濛如实回答。
“你俩什么关系?”魏蔻蛾打包得差不多,也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来了兴趣。
“是朋友。”㶧濛答。
“朋友?”魏蔻蛾轻笑,“男女之交?”
“魏姑娘,确实如此。”㶧濛拦在欧阳雨泽面前抢答。
“哦~可他还给另一位姑娘买衣,也是朋友。”魏蔻蛾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欧阳雨泽。
“魏姑娘,我们三人彼此相识,她与另一位姑娘比和我更相熟。”欧阳雨泽没有经过这样的世事,小小年纪怎么整天问东问西的。
“哦吼,原来如此,是阿蛾失礼,不该打趣两位贵客和另一位姑娘。”魏蔻蛾只得尬笑。
“此是太平花?”㶧濛看向那手绷上显眼的花苞,“看着不大像。”
“正是,原名丰瑞花。”魏蔻蛾理了理针线对道,又指了指欧阳雨泽,“这位贵客要我把花苞绣大些,看来还是不明显。”
“哦~这么好的布,出手大方啊!”㶧濛感慨道,欧阳雨泽难道阔一次便遇到熟人,“哪里哪里。”
没什么话可聊两人便从锦蓉坊离开,“告辞。”两人道,“慢走,恕我不远送。”魏蔻蛾亦站起来目送他们离开。这世间感情事还真是古怪,她心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