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体魄无上,心境无敌
第148章 体魄无上,心境无敌 (第2/2页)战戟极为精准,点在了那一道剑气上。
剑气破碎,化作纯粹的气机,掠过李观一,他的手臂衣裳被切开,胥惠阳看到自己的剑气落在李观一的手臂上,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痕迹。!!!!!
胥惠阳瞳孔骤缩。
下一刻,沉重霸道的战戟已经劈下,胥惠阳清晰无比地看到了这一招的轨迹。
但是,极致的力量,带来极致的速度。
看到了。
不代表能避开。
感知得到,更不代表能接下这一招。
剑鸣声音响彻四方,胥惠阳掌中多出一柄剑,直接以剑绞住了战戟,然后顺势后退,缠剑,顺着战戟的力道一推,这剑技极纯熟,第三重天内气爆发。
轰!!!
战戟重重地砸在地上,青石擂台上多出一个坑洞。
烟尘弥漫。
众人寂静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叹讨论,涂胜元死死看着战局,呢喃道:“胥惠阳,拔剑了?”那位小剑圣自参赛来,不曾拔剑,只是以剑指就所向睥睨,此刻只是一招,就被逼迫拔剑。
胥惠阳看着那裂痕,始终温和笑着的模样终于止住。
他的虎口,现在还在剧痛。
内气磅礴,但是,对面的体魄强过自己太多。
李观一握着战戟,将戟锋拔出,双手握此兵器,以薛家战戟,四夷宾服式对敌,乃是薛家战戟二十四式之元,堂堂正正,妙用无穷。
胥惠阳握剑内气流转变化。
直接内气化甲。
这样变化,让旁观众人都惊愕。
第三重天对第二重天。
结果第一招之后,就要内气化甲这样的标志性手段,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唯太子知道,胥惠阳素来温和,绝不会是以势压人的性子。
那就代表着一件事情。
对手的压迫力,足够大。
薛老放声大笑起来,道:“可惜,可惜,若是观一披一身重甲,才是真无敌。”
澹台宪明淡淡道:“修为低了些。”
厮杀瞬间开启,胥惠阳不愧是剑圣的传人,剑气无双,一起手,就是无边精妙的招式,旁观者无不骇然,竟从他的招式里面,看出了无数种玄妙的剑法,可以见到江湖中一切剑法的影子。
“这,以简驭繁,这样的剑术境界,怎么会出现在这样年纪的剑客身上?”
“随手使来,便是一招,千变万化,妙用无穷。”
“不愧是剑圣的孙子啊。”
他们思考自己该如何破招,却发现胥惠阳已经在剑术之上臻至于炉火纯青,无论如何都有后招等待着,绵延变化,堪称永无止境似的,李观一在招式上,远不如他精妙。
但是,李观一在薛神将的指点下,早已经和诸多天才交锋。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兵家路数面对这样的招式该如何做。
李观一单手握着战戟,猛然踏前。
迎着剑锋踏前。
胥惠阳微微怔住,旋即看到那少年右手一滑,顺着战戟柄部滑落到尾端,手指叩住战戟尾部的防滑之物,然后以肩膀为圆形,如同抽击鞭子,猛然一扫,战戟的柄都似乎要弯曲,发出极为沉闷的呜声。
李观一是会被剑气洞穿肩膀。
但是这种范围的战戟横扫。
胥惠阳会直接被狠狠扫住腰部。
那里的内脏要害,胥惠阳的体魄根本挡不住!
堂堂正正。
以力破法!
胥惠阳只要不打算和李观一拼死,就不得不后退,于是那万般剑术化作一点,剑锋精巧点在了高速移动的战戟,剑身弯曲,反弹,胥惠阳步法精妙推开。
李观一脚下踏着九宫八卦之变化,自乾宫位踏足到了离火位。
出现在胥惠阳侧后方,双手握住战戟猛然前刺。
他的招式沉厚,霸道,化用【摧山】之势。
每一招都不是原本的【摧山】。
但是每一招内核都是【摧山】那种凝聚大势霸道的姿态,他只遵循自己的道路,不管你的招式有多精妙绝伦,只要我一招打过去,你必须要跟着我的招式变化,否则的话,就是你死我伤!
剑气纵横,戟影咆哮。
十回合,二十回合。
三十合。
四十合。
战戟剑影你来我往,宇文化和哥舒饮目光炯炯,看着这一场厮杀,他们竟然下意识站在了李观一这边,因为他的战法,完全就是兵家大将的风格。
宇文化握着拳,轻声道:
“这才是他日,会和我在战场相逢的对手吧……”
轰!!!
战戟横扫,破空声音激烈,李观一忽然觉得战戟一沉。
胥惠阳站在他的战戟戟锋上。
袖袍飘摇,风采之盛,轻功之强,堪称同辈无双。
“好体魄……”
“你的战戟很强,武功不低,我若是被你打中一下怕是会输,可是你的内气不足,也因此轻功跟不上我,你的战戟也难以真的击中我。”
“我们用另一种方式决出胜负吧。”
胥惠阳握着剑,剑锋微微抬起。
“学宫·心剑。”
“小心了。”
人们忽然发现,方才以极为激烈的方式战斗的两位少年武者都停下来了,他们呼吸平缓,各自持拿兵器,但是却没有出手,虽然不曾出手,但是在擂台上的凝重肃杀,竟然比起之前更甚。
“公羊素王的心剑,直接叩问内心。”
“只要心境足够强大,是可以以弱胜强的杀法!”
“竟然用这样危险的事情。”
“这位小剑圣,也是有三分决意啊。”
此刻胥惠阳持剑行走于李观一心神之中,这是叩问内心的存在,以我心诚,去叩问汝心,李观一心中升腾起来诸多变化,包括一个个强者的身影,但是胥惠阳的出身更强,奇遇更多。
他也有一个个身影。
最后两人心神彼此对峙。
胥惠阳握着剑,双目明亮,温暖,道:“我持剑者,为心诚,此身,此心,此神魂魄,都是为了剑而生,为了剑而行,在我五岁的时候,走过剑冢,而不曾提起一把剑的时候,我终究知道。”
“我会超越爷爷,超越古往今来一切剑客。”
“我,正是为此而挥剑的。”
“敢问,你如何?”
胥惠阳的剑心炽烈。
儒家心剑,只指内心。叩问一个字,曰诚。
我心诚,你心诚。
他至诚于剑,所以这一招最适合他,敌人在他的心神之下,几乎难以动作,但是此刻他看到李观一的心神变化,出现了一个个画面,有买卖儿女的菜农,有逃兵钱正的家书,有卖人口的鬼市。
有这十年来走过逃难见到听到的事情,断臂的乐师。
看到那那些感谢他的百姓。
奔波各处从不停下来的墨家,胥惠阳仿佛看到了繁华城池,如此繁华啊,但是却仿佛从各处渗出血来,胥惠阳看到眼前少年缓缓提起剑,在心剑压制之下,他的心神竟然也还有战斗之力。
胥惠阳的那至极澄澈的剑意缓缓凝固,感知到了某种渺小。
此间灿烂恢弘如大日初升。
那少年走在大日前面。
他看到了李观一提起剑的最后一个理由。
似乎有另一个存在在李观一心底的声音在低吟,苍老的声音和年少的重叠,渐趋近于恢弘:
“遍地哀鸿满城血。”
“无非一念救苍生。”
此剑灿烂恢弘,一剑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