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生长恨水长东
十六、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2/2页)陆思弦一时语塞,道:“姥姥慎言,此乃仲家老祖与我爹当年所定,如何做得了假?”
典姥姥哼声道:“笑话,四小姐我自小看大,她有婚约,我怎不知?老太君和你爹所定?陆元龄不过忘恩负义之辈,当年行事卑劣,为人不齿,早被老太君赶出了仲家,这等小人,也配和我仲府有婚事,当真是一派胡言。”
陆家家主陆元龄少时被寄养在仲府,仲家老爷视如己出,奈何此人为人奸诈,更是趁仲家危难之际落井下石,监守自盗,最终被仲家赶出府去,此事乃陆家耻辱,旁边提都不敢提,典姥姥素来瞧不起陆家之人,哪里管这许多。
陆思弦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又气又怒,冷冷道:“典姥姥莫要说笑,此事既是仲老太君做的主,只怕典姥姥你......”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典姥姥没资格参合。
典姥姥也不生气,对严半师道:“你如今委身陆家,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过,今日此事,只怕还得多少委屈你行个方便。”
严半师恭敬一揖道:“前辈乃恩师生前挚友,今日得见前辈,如见恩师,晚辈心中实委欣喜。此间事,晚辈还恩之举已行,老前辈还请随意。”
典姥姥微微点头,算是认可。叹道:“我与道友多年深交,未料一朝别后,竟至生死相隔,如今见你,亦如见故人,你若有空,便到仲府闲居小阁来,我与你好好叙叙。”
严半师拜道:“此间事了,便去拜会前辈。”典姥姥微微一笑,回头看仲画辞,只见她蹲下身去,看着刘晗卿满身伤痕怔怔发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典姥姥轻叹一声,扶起仲画辞道:“走罢!”仲画辞恍然回神,道:“姥姥,他,他伤成这般,不知......”
典姥姥看了一眼道:“放心吧,都是些皮外伤,修养月余,结了痂便好了。”
仲画辞心中稍定,吩咐从将刘晗卿扶上车。
陆思弦今日三番五次折了面子,此时见严半师放走典姥姥,仲家人整装待发,他今日奸计未遂,岂能容忍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典姥姥手段毒辣,他也有所耳闻,不敢造次,上前拦在仲府马车前面,道:“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仲画辞,你一声不吭便想将人带走,真当我陆家没人吗?”看了眼典姥姥道:“老太婆武功再高,有本事便将我陆家在场之人尽数杀了,否则,今日休想把人带走。”
典姥姥微微冷笑,徐步走到陆思弦面前,用伞尖轻轻一拔。陆思弦便觉身边似有千斤力气将自己往一旁推去,强行运功抵挡,未料他不运功还则罢了,一运功,忽觉那股劲道便似一柄重锤一般砸来,陆思弦沉哼一声,被那力道撞出去两丈开外。典姥姥负手喃喃道:“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带着仲家众人,不紧不慢走了。
陆府家丁一个个愣在当场,不敢有丝毫动作,待到见少爷摔了个狗啃泥,一窝蜂涌了上去,口中呼道:“少爷,你没事吧。”“少爷,我来护你来了。”
陆思弦气得半死,挣扎起身,只觉全身并无异样,一巴掌将最近的家丁扇飞,抖尘提声道:“仲画辞,今日权且放你和这穷酸一把,就算本公子的见面礼,一月之后,我会择良辰吉日,去你仲府提亲,是拒是迎,你自己掂量清楚。”
仲画辞看也不看他一眼,整理妆容道:“陆公子大可试试。”提裙上了车,携众人离了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