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沉思者,我放入了沉思者!
第42章 是沉思者,我放入了沉思者! (第1/2页)-
荆棘宫的朝臣、护卫与仆役们都已被摒退。
宫殿主人那金碧辉煌却显得冰冷僵硬的偌大空旷卧室内现在仅有数人在此。
新巴达布的外围,红海盗的舰队正在黑心王的命令下紧锣密鼓地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自命为战帅的阿巴顿已经前去开启他的第十三次黑暗远征,而作为他面子上依然存在的盟友之一,休伦的舰队正如他招揽“墨丘利斯”时说的一样,对于出色的冠军战士与指挥官的渴求决不会随着时间与战斗的展开而减少,只会愈发强烈。
除了颅骨,红海盗们还有许多其他紧要的东西需要收割。
此时作为最高统帅的海盗王的身体健康、以及他能否在接下来的一路上保持一定的健康水平确实很重要,所以洪索得到了这个机会为自己的诊疗措施立下了生死状才得以前来亲自上手。
很显然,他的两位潜在同事都认为,鉴于休伦不止一次在私下同他们提起过自己对墨丘利斯这位人才与水泼不进的不屈号星堡的“好奇”,显然只是一点的优化都不能救下洪索的小命,除非他能做出让巴达布暴君的身体有突飞猛进、肉眼可见的改善才行。
所以。
卢夫特·休伦身穿他巨大的维生机械甲胄坐在特制的宽大钢制座位上,正在接受他的新药剂师的第一次检查与诊疗。
这是一把特殊的座椅,可以让坐在上面的人无需移动变从坐姿变为平卧,因此在最近的许多时候也开始充当海盗王的临时休憩之所——这也是洪索在开始为黑心王进行诊疗之前进献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说实话,并不值钱,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确实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巧思,对休伦那始终处于永恒痛苦折磨中的躯体的行动起到了似乎少许的纾解作用。
因为不愿放弃自己最后的那一丝意志——尽管这意志中只有对帝国的复仇,并无更高的志向——而被亚空间所持续诅咒处于虽死犹生之间的新巴达布暴君对此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身边的几位最信任的人能看出来他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当初被救治回来时候的那些手段,受限于当时逃亡中的条件与材料,说实话,十分简易到了一种可称之为简陋拼凑的地步,它们竟能正确地起作用并在接下来的这么多年中一直维持休伦的生命,很大程度归功于阿梅努斯·瓦尔瑟克斯与加雷恩他们的超绝天赋、拼命努力与其他一些东西。
尽管如此——
“看这件盔甲的内部情况……噢恐惧他妈的眼啊!这线路怎么能这么粗暴地直接焊在神经上?!我要疯了……虽然看这个我能想象出当时情况有多么紧急,他们为您做了难以置信的维生手术与机械工程并启动了它,一个奇迹,大人,我对两位大师的天才工作表示充分的敬意,但我还是得说,这些材料与链接实在是太粗陋了,大人。这会非常、非常痛。”
就在一旁注视着全程的加雷恩冷笑起来,瓦尔瑟克斯拍了拍尸群之主的手,示意同伴忍耐,当然,炼金大师自己的星云阵列一刻也没有放松监视洪索的动作,目前为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小子除了那条舌头有点令人想替他割掉之外其他表现都堪称完美。
“我们得理理线,然后把线缆与神经的某些严重粘连处做一些临时旁路,以便进行接下来的第一期重新焊接与修复手术。”洪索咕哝着,同时拿过墨丘利斯手中事先准备好的消毒纤维块擦了擦手,“打开无影消毒灯,保持角度,还有,递给我我的激光刀,要石榴石的那把。”
显然,某位最新出炉的本地知名恐虐狂战士冠军此次又被以医疗操作助手与亚空间监测员的名义带了进来,这让一贯面带假笑的尸群之主目睹则这种诡异的场面时脸部肌肉都抽搐了好几下,炼金术大师则更多带着学术趣味地看向洪索的这件“作品”,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索或许自己也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实验品,改造出一个符合心意的助手……?
“呃……嘶嘶……嗯嗯嗯嗯……呃嗯嗯嗯啊啊……”
海盗王的嘴巴半张着,受伤的那半侧面部全然僵硬歪斜,一丝银亮的津液正沿着他嘴角的一侧溢出他干枯碎裂的嘴角,滴落在他起伏的、被剥除了血管与大部分神经以方便“维护”的灰白皮肤上,在机械锁骨与颈侧的活塞肌肉中间形成一小潭积蓄的液体。
“哦,抱歉,大人,为了传达您的意志,我还是先为您修出一根暂时的突触通路……”药剂大师停下手里的探查手术,转而开始研究暴君的头骨,总是在暴君脑后或是肩膀上跳跃的他的诡异宠物哈马德瑞亚早早就躲进了亚空间的帷幕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瓦尔瑟克斯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担心他的主君,想要上前给予洪索一个场外提示——头部太重要了,不能让一个新手乱折腾,他不知道如何小心翼翼地打开黑心王的头骨的话可能会让他受到额外的伤害——
“噢!是了!我想是这里……”随着密封螺栓一个个被医疗臂上携带的螺丝起子起开的声音,休伦的右半边头颅从内部放射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与泄压的嘶嘶声,与他被打开的右半侧胸腔一样暴露在了洪索与墨丘利斯眼前。
钢铁勇士药剂大师双眼放光,而墨丘利斯倒抽了一口凉气。
卢夫特·休伦的身体有三分之一以上在他最后逃亡前所受的那一枪热熔攻击中被活生生的熔化了,字面意义上的,他的皮肤与肉体像是点燃的蜡烛蜡油一般变形、流淌、冷却的时候与他同时被熔化的金属盔甲外壳与内部完全融合在了一道。
他半侧身体内部的骨头也是如此,墨丘利斯不能不注意到那些骨头都已经呈现出灰白与焦黑的颜色,仿佛在它们最后一次被烧焦后就再也没有人清洁与移动过它们一样,与失血过多、几乎没有体温的、包裹着变色的人体脂肪与筋膜的苍白内脏一起挂在他身体内部占据更多位置的仿生机械装置上。
尽管巴达布暴君在他的子民与恶棍手下们面前出现时看起来尚且算是完整而具备人形,但现在他坐在这里,惨白的手术灯光下,完全被打开了,他们才会发现他实质上被烧毁得多么严重——洪索说得对,这种伤势他本该死了,要么死于被烧毁缺损的伤势本身,要么死于这些巨大的开放手术创面带来的剧痛——但卢夫特·休伦硬是没有死,还活了下来,重新在一片蛮荒之地闯出了如今这份家业。
墨丘利斯惊悚地发现,至少对这件事情上休伦的求生意志与忍耐痛苦之顽强,自己竟然有了一丝丝的佩服之意。随即他冷静地思考到,他并不是真的对这位他了解其事迹越多就对其越发留下了“此子不可留必取而代之”的印象的叛徒本身有什么真正的敬佩,而是他公平理智的头脑对这种非人类能够达成的成就的一种极限的敬意。
想通了这点,他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面前的手术上。
洪索让他把灯光小心翼翼地挪近休伦的颅骨,他看到叛徒海盗王的瞳孔在白光下缩成了一个针尖般的大小,现在它正在做无意识但有规律的震颤:钢铁勇士药剂大师从医疗臂甲上引出一根通往指尖的小小机械触手,沿着沾满淡黄色润滑液与黑色油脂的金属肌肉纤维束、活塞关节、传导生物缆线束的方向小心地探入那同样呈现出非自然灰白色、被许多小小的焊点点缀着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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