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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痴心妄想

第二百三十四章 痴心妄想 (第2/2页)

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
  
  宝钗不待说完,便嗔她不去倒茶,一面又问宝玉从那里来。
  
  这边厢暂且不提,且说大老爷贾赦龙行虎步进得家门,一路朝着贾母院儿寻去。大老爷虽贪鄙荒唐,可秦桧还有仨朋友呢,更何苦是袭了爵的贾赦?
  
  他与那些番子扫听无果,一跺脚干脆去了一趟五军部衙门。探明缘由,这才蹙着眉头急匆匆回返。
  
  进得荣庆堂里,方才绕过屏风,贾母便禁不住问道:“如何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母亲且容我喘口气,喝口水。”
  
  贾母紧忙命人奉茶,鸳鸯便端了一盏温热茶水来,大老爷贾赦仔细瞥了一眼鸳鸯,这才端起茶盏咕咚咚牛饮而尽。
  
  略略抹过嘴,这才说道:“方才去五军部寻了几个故交,总算扫听了个大略。母亲,此番东府怕是危险了。”
  
  “啊?”
  
  贾赦当下便将今儿头午朝堂上的事儿略略说了,听得贾家众人一个个蹙眉不已。
  
  忠顺王竟然将此事捅到朝堂之上,小事儿也成了大事儿,更何况这事儿原本就不小。
  
  贾母暗自思忖,宁荣二府同气连枝,如今贾珍困在府中不能走动,总要出手搭救一番才是;
  
  王夫人心下暗忖,眼看元春便要省亲,这会子偏生出了此事,万一恶了圣人……岂非连累了自家大姑娘?
  
  邢夫人乜斜两眼,眼看王夫人蹙眉不已,不住的捻动佛珠,忽而计上心来,说道:“老太太,我看不妨让大姑娘在宫里头递几句话儿?”
  
  “不可!”王夫人顿时叫道:“元春封妃才多早晚?且后宫不得干政,若因此恶了圣人,非但是宁国府,只怕咱们荣国府也要跟着遭殃。”
  
  贾母自是心下有数儿,说道:“太太说的是,不好劳烦大姑娘……大老爷不妨往北静王、王家走动走动,总要递递话儿、说说项。是了,慎刑司都动用了,那蓉哥儿这回能定个什么罪过?”
  
  大老爷贾赦摇头道:“这却不好说了,盗取军器就是斩监候,就算求了情也得流三千里。”
  
  “瞎,这般严重?”贾母唬了一跳。
  
  大老爷继续道:“不止啊,珍哥儿只怕也要摊上个教子不严的罪过,说不得爵位还要削一削。”
  
  “这可如何是好。”贾母顿时一筹莫展。
  
  贾珍领着三品将军的爵,好歹能支撑宁国府门面,可再往下的爵就不能袭了。若真到了那一天,说不得连敕造的府邸都要收回去。
  
  此时就听王夫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不妨让俭哥儿走动走动?”
  
  王熙凤心下暗忖,这亲姑姑还真是心思歹毒。此事俭兄弟本就是受了无妄之灾,如今捅破此事的又是与贾家有仇的忠顺王,更是与其无关。结果遭了灾不说,还让人家出面说项?天下间哪儿有这般道理?
  
  大老爷半边儿脸牵了牵嘴角,他虽与贾珍臭味相投,却也不想将自家女婿搭进去。正要开口驳斥,忽而一转念,如今俭哥儿爵位太高,迎春与之不配,若是得了罪过,这爵位往下贬一贬……岂不就相配了?
  
  再说,那爵位与他大老爷何干?就算削了爵,俭哥儿那金山银海也不会被收了去。
  
  因是话到嘴边儿,大老爷贾赦口风顿时一转:“此言有理。俭哥儿如今在朝堂上超然物外,既得圣人信重,又有严阁老保驾护航,若俭哥儿开口求肯,说不得圣人总会网开一面儿。”
  
  邢夫人顿时愕然不已,紧忙不解地看向大老爷,却见大老爷挤眉弄眼了好半晌,她也不曾领会到底是什么意思。可邢夫人出身太低,从来都是大老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因是赶忙帮嘴道:“是啊,老太太。那俭哥儿是个仁义的,又待珠哥儿媳妇跟亲姐姐一般,回头儿让珠哥儿媳妇说说好话儿,这事儿说不得就成了呢?”
  
  轮椅上的王熙凤顿时瞠目不已,思忖了好半晌才明了这对儿公婆的心思。顿时暗暗咬牙,心道这对儿公婆好歹毒的心思。害了俭兄弟一遭不说,还要拖累俭兄弟下水……
  
  不论冲着合股的暖棚营生,还是素日里的情谊,这会子王熙凤都得开口转圜一番,不然来日岂非与俭兄弟生了间隙?
  
  因是王熙凤便道:“这外间的事儿我也不懂,不知今儿在朝堂上,俭兄弟可受了责罚?”
  
  大老爷撇嘴道:“不过是罚俸一年罢了。”
  
  王熙凤便思忖道:“罚俸一年,这罪过不轻不重的,偏生那图样又极为紧要,可见圣人是有心回护俭兄弟。这会子俭兄弟该当谨言慎行,若再求肯圣人绕过蓉哥儿,这……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王夫人乜斜一眼,忽而说道:“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凤姐儿得了俭哥儿好处,这说气话来处处都在回护啊。”
  
  王熙凤顿时道:“太太这话过了,俭兄弟也是自家亲戚,断没有为着一家亲戚损了另一家的道理。”
  
  这会子贾母还算拎得清轻重,如今李惟俭今非昔比,封了二等伯。且李惟俭的爵可是实打实的功封,而非荫袭。一身点石成金的本事,换做谁在台上都只会交好,不会无故结仇。
  
  李惟俭向来与自家亲善,为了搭救宁国府的贾蓉,得罪了李惟俭值不值?明显不值。
  
  那贾蓉虽是嫡子,可贾珍才三十几岁,又不是不能生……
  
  拿定心思,贾母便道:“到底是东府理亏,怎好再劳烦俭哥儿?依我看,还是往北静王、王家走动走动,说说项,好歹免些罪过。”
  
  贾母一言定下,众人等纷纷附和,只道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全。只是大老爷心下别有心思,当面儿应下,待贾政回返计较一番,散去后方才点过贾琏,说道:“你往俭哥儿家中走一趟,好歹让俭哥儿说说项。”
  
  贾琏面上一僵,随即道:“父亲,方才老太太不是说……”
  
  贾赦顿时呵斥道:“珍哥儿、蓉哥儿跟你素来交好,但凡有丁点可能,又怎忍坐视不救?你又与俭哥儿交好,你媳妇更是跟俭哥儿合股办了暖棚营生,拉下脸来求肯一番,说不得蓉哥儿就逃过一劫了。”
  
  “这——”贾琏心下腹诽不已,哪里甘愿去得罪李惟俭?
  
  贾赦见此,重重拍案道:“罢了,你若不去,那便我去登门儿!”
  
  孝道大过天,贾赦这般说了,贾琏别无办法,只得当面应承下来。转头回房里换衣裳,正巧王熙凤与平儿回返。
  
  眼见贾琏换了衣裳,王熙凤就道:“都这会子了,又去会哪个骚蹄子去?”
  
  贾琏心头正恼,哼声道:“大老爷发下差事,打发我去求俭兄弟。”
  
  王熙凤大吃一惊,说道:“方才老太太不是发了话儿,怎地还要去求俭兄弟?”
  
  贾琏恼道:“谁知大老爷如何做想?见我不肯去,便要自己去。我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得应承下来。”
  
  王熙凤便道:“他使坏,偏生要咱们担罪过,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使坏?”
  
  王熙凤便道:“俭兄弟最是仁义,若咱们开口求了,心下即便再不情愿,只怕也得应承下来。这会子圣人正恼着,俭兄弟刻下开口求情,惹恼了圣人,说不得就得担罪过。大老爷一心想着二姑娘嫁与俭兄弟,如今生怕俭兄弟门第太高二姑娘不好过门,若此番俭兄弟被削了爵,岂不正好儿?
  
  到时候亲事成了,还搭救了蓉哥儿,咱们还跟俭兄弟生分了……啧啧,一石三鸟!”
  
  贾琏才智不如王熙凤,闻言顿时拉下脸来:“原是这般……如今该当如何?”
  
  王熙凤哼了声道:“照实了说就是。你将方才荣庆堂中情形说了,再点破大老爷的心思,就当卖俭兄弟个好儿,咱们也好置身事外。”
  
  贾琏顿时大喜:“好,就这般办!”
  
  这会子刚过未时,贾琏紧忙乘了车马,朝着李府而去。过得两刻,车马到得李府,与迎上来的吴海平言语两句,随即被引到书房等候。
  
  贾琏因着得了王熙凤的主意,这会子气定神闲,并不慌乱。略略等了须臾,便见李惟俭愁眉苦脸而来。
  
  “二哥怎地来了?”
  
  贾琏忙起身拱手道:“听闻俭兄弟受了拖累,我这边厢便来瞧瞧。”
  
  “咱们兄弟莫要客套,坐下说话。”
  
  二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丫鬟送上茶水。近来王熙凤伤了腿,又拘着贾琏不让他碰平儿,因是贾琏只能寻小厮出火。这会子瞥见送茶水来的碧桐,顿时眼睛直了半晌。
  
  待收回目光,方才尴尬笑道:“俭兄弟好艳福。”
  
  李惟俭笑道:“二哥在金陵可是名声在外,这会子怎地艳羡起我来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哈哈……俭兄弟,”贾琏紧忙转入正题:“废话我就不说了,这回我来,实则是被大老爷逼着来的。”
  
  “哦?”
  
  当下贾琏便将荣庆堂如何说的,大老爷又如何嘱咐的,大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一一说将出来。
  
  李惟俭面容平静,听得半晌便知,贾琏此番定是得了凤姐儿点拨,不然又怎会事无巨细一并说出来?
  
  转念一想,这贾赦真真儿是能算计啊,更毒的事王夫人!不过……他好像将自己当做挨欺负不敢言语的老好人了?
  
  二姑娘迎春转过年来就十七了,顶多耽搁上一二年,无论如何都要议亲。须得想个法子再拖延一番……
  
  略略思忖,李惟俭道:“二哥心意我领了,只是这般回去,二哥只怕不好交代吧?”
  
  贾琏浑不在意笑笑:“还能如何?不过是责骂一番罢了,不当事。”
  
  李惟俭正色道:“这等事儿怎好连累二哥?不若我即刻登门叫屈,也好将二哥摘出去?”
  
  “这——”贾琏并无急智,思忖一番好似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便笑道:“是不是太过劳烦了?”
  
  “这值当什么?不过是多走两步路的事儿。二哥先行回返,我这就去登门。”
  
  贾琏应下,随即告辞而去。
  
  贾琏前脚刚走,李惟俭后脚便穿戴齐整,领了护卫浩浩荡荡朝着荣国府而去。不过两刻,到得荣国府前,门子余六瞥见李惟俭车架,顿时堆笑上前迎了。
  
  帘栊一挑,却见李惟俭阴沉着脸儿跳了下来,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当下不敢怠慢,紧忙打发人往内宅通禀。
  
  那大总管赖大先行迎上来,本道攀扯一番,好歹为亲侄儿求求情,却见李惟俭脸上阴沉的好似写着‘生人勿进’四字,更是正眼都没瞧赖大一眼,迈开大步径直往内中行去。
  
  贾琏得了信儿,紧忙在仪门前迎了,引着李惟俭往荣庆堂而去。
  
  这会子临近申时,一众人等正在贾母跟前儿定省,方才得报说李惟俭到来,自是引得众人讶异不已。
  
  待李惟俭转过屏风入得内中,沉着脸与贾母见过礼,贾母便道:“俭哥儿怎地这会子来了?可是有事儿?”
  
  李惟俭面上勉强一笑,眼见大姐姐李纨担忧不已地看向自己;二姑娘迎春更是以帕颜面,眉头紧蹙;那黛玉绞了帕子,面上虽不动声色,可冬日里那帕子好似快要绞出水一般,心下担忧自是不言自明。
  
  他随即冲着贾母拱手道:“老太太,晚辈今儿登门,是有一事不明,想要问过老太太。”
  
  “俭哥儿且说来。”
  
  “敢问……晚辈可曾恶了贾家?”
  
  贾母虽不知情由,却立马道:“俭哥儿这话从何说来?那蓉哥儿之事都是他自作自受,说起来反倒是拖累了俭哥儿。”
  
  李惟俭长长出了口气,随即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琏二哥方才登门,说让我为蓉哥儿在圣人面前说项?”
  
  “啊?”贾母大吃一惊,顿时恼了,看向贾琏道:“琏哥儿,哪个让你去寻俭哥儿的?”
  
  贾琏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贾母拍案道:“鸳鸯,去将大老爷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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