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忠诚不绝对
第375章 忠诚不绝对 (第1/2页)柘枝城的规模相当大,不过外墙却非常低矮,城墙也很单薄。简而言之,外墙压根就没想防住敌军的进攻,仅仅只能阻止盗匪光顾,能提供的安全感非常有限。
骑马进入柘枝城,走在宽阔又满是泥沙的土路上,方重勇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百业萧条,防着唐军如同防贼一般。
街面上一个“闲人”都看不到。
“估计是高仙芝之前搜刮得太狠了,现在我们也被看做是高仙芝那边的人。”
何昌期策马上前,压低声音对方重勇说道。
后者轻轻摆手,没有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方重勇都懒得说了。
呵呵,估计现在柘枝城的狗听到唐军来了,都要当场挖地洞躲起来。
柘枝城数十年积累的财富,现在全在王宫里头放着呢!方重勇不着急,何昌期他们这些丘八急得屁股都冒火了!
至于为什么在大食人被反水后的空窗期,没有人敢趁火打劫,光顾石国王宫的库房。
那就得问问现在在车光倩那里保管着的,那位大食呼罗珊总督阿布穆斯林……的人头了。
葱岭以西,除了方重勇以外,应该没有人的脖子比阿布穆斯林更硬更难砍下来的。
如今连阿布穆斯林都已经身首分离,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人,可得掂量掂量被唐军抄家的严重后果。
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更重要。
“节帅,该说不说,那位圣女的家,还真是气派啊。
这种女人啊,就该被节帅这样的大英豪,好好的调教。”
来到王宫跟前,何昌期有些艳羡的说道。
如果说柘枝城的外城,跟毫无防备的菜园子差不多,那石国王宫可就“庄严”得多了。
王宫就是一座城堡,不仅规模很大,而且引入了药杀水的支流,作为护城河,直接从城外通到王宫。
数丈高的城墙,防御齐备,看规模应该可以储存不少物资,就算被围困一时,还能蹦跶一段时间。
方重勇想起金丝凯亚房事的时候,很多次在她尽情玩耍,一直兴奋到几乎虚脱的情况下,都还对柘枝城的王宫念念不忘。
不仅躺在方重勇怀里懒洋洋的描述城内美景,嘴里还时不时的咒骂高仙芝几句。
方重勇顿时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恨意根源在哪。
与其说是对国破家亡的恨,倒不如说是对失去高贵身份和优渥生活的惶恐。
隐藏在恨意下面的,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和自身存在的否定。
金丝凯亚虽然骂高仙芝骂的厉害,却一次也没提过,让她自己当未来的石国女王,也没有恳求让方重勇送她回石国登基。
想来金丝凯亚完全没什么政治才能,也没有治理国家的心思,她自己对此心知肚明。活脱脱就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想知道的懒女人。
坏未必是真坏,但懒是真的懒,被自懂事以来优渥的生活条件给宠坏了,属于温室里的花朵,美则美矣,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方重勇忽然感觉自己怎么就跟哥布林差不多了。有点像是那种特强壮,还很猛很能打的哥布林。
把貌美而娇弱的公主搞到手后,往死里亵玩调教。
“节帅,要入皇宫吗?”
看到方重勇走神了,何昌期上前提醒道。
“走,进去看看,本节帅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高仙芝迷得走不动路。”
方重勇轻蔑一笑,策马走过护城河上的吊桥,进入石国王宫。
……
“唉!”
大理寺衙门大堂内,郑叔清焦急的走来走去,像一只气急败坏的猫,在那里无能狂怒。
他是不是无能不好说,但狂怒却是千真万确的!
就在刚刚,本来在大理寺狱好吃好喝的陈希烈,忽然被人发现“想不开”自尽了!
陈希烈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郑叔清不知道!他完全看不出陈希烈是个会自杀的人!
陈希烈在大理寺狱,甚至因为衣服脏了,让郑叔清通融一下,让狱卒给他送一件新衣服换上!还特意说他没罪,现在绝对不要穿囚服!
这样的人会悬梁自尽?你敢信?
反正郑叔清是不信的,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陈希烈真真正正就是自尽的,起码,是他自己去上吊的。
“陈希烈为什么会自尽!到底是哪個狱卒放刺客进去的!他肯定是被刺杀的!”
郑叔清在大理寺衙门大堂内咆哮着,在一旁端坐的颜真卿默不作声。
倒不是他看不起郑叔清的失态,而是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
郑叔清平日里喜欢当甩手掌柜,可是颜真卿却是个认真办事的。郑叔清发泄情绪固然不可取,但他有句话说对了,事后颜真卿仔细探查过。陈希烈监牢的门没有开过,仵作也去验尸了,这个倒霉蛋真就是上吊死的。
而且极有可能真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吊死的。
反正现在无论怎么找,郑叔清他们都没有找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指向有人谋害陈希烈,造成“被自杀”的假象。
如果这都能不知不觉办到,那此事藏在幕后的人,当真是手眼通天!
“这几天,陈希烈见过什么人没有?”
颜真卿忽然问了郑叔清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谁知道这话直接把郑叔清惹毛了!
“哪里有什么人!啊!
就是因为怕出事,每日送饭都是本官亲自去送,你要说嫌疑,本官嫌疑最大!
那是不是要把本官抓起来审问啊!啊?”
郑叔清眼睛赤红,对着颜真卿咆哮道,可谓是吐沫横飞。
按说,他真的已经很小心了。除了他亲自送饭外,还安排了五个狱卒看守,彼此之间互相监督,决不许有人单独行动,非到万不得已,决不许靠近陈希烈所在的监牢。
但最后就是出事了!
如何发生的,没人知道,可陈希烈上吊的尸体就在监牢里挂着,谁也没法推卸责任!
郑叔清恶向胆边生,现在几乎是逮着谁咬谁。
“郑正卿,你冷静一点。下官前几日不在大理寺衙门,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遗漏的。”
颜真卿皱着眉头询问道。
这几日刚好长安周边县城里有一个官员犯案,当地县衙不好处置。颜真卿就去紧急审讯,把人带回了大理寺,所以不在长安城,避过了风波。
所以现在颜真卿对郑叔清的遭遇很是同情,但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忽然,郑叔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吓得不敢动弹!
“不不不不……不,不,不会吧?”
郑叔清说话都打着哆嗦,已经语无伦次,跟中邪了差不多。
“郑正卿想起什么了么?”
颜真卿疑惑问道,很显然,郑叔清此刻的面色很焦急也很恐惧,绝对是想起了某件不得了的大事!
“本官现在有急事!来人啊,备马!本官要去华清宫!向圣人请罪!”
郑叔清撒腿就跑,官帽掉地上了都来不及捡起来,还是一个皂吏看到了帮他拾起来以后,送到他手里。那时候郑叔清都已经找到马匹,准备在长安城内策马狂奔了。
一路疾行,几个时辰后,当郑叔清来到华清宫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值守的神策军军士当中,还好有人认出了他的官袍,才没有将他当做盗匪,一箭将其射死!
被禁军士卒引入华清宫大殿后,很快郑叔清就被高力士引到“九龙汤”汤池旁,此刻基哥正在温泉中假寐,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
而郑叔清一路骑马奔驰,浑身是汗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官帽早就在路上的时候就被揣在马囊里,一路迎风飞驰,他的头发早就被风吹成了鸡窝头,看起来极为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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