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三十三重天
第五百六十九章:三十三重天 (第2/2页)见此,陈万鸿却是真的傻了眼。
无法力,无肉身,无神通。
那这三百里宽的弱水,居然要让他以凡人的方式游过去不成?
且不提陈万鸿此时被天河阻路,只说此时,早已度过弱水的二人,这会儿正停留与最后一道门槛之前。
与这一门槛前,陈知行沉默不语。
而早已知晓这第三关为何物的王川,却是笑着看着面前之物轻言道:
“看到了么,所谓仙人,从未把我等当作人看,哪怕是起想要在我等人族之中留下传承,亦是要把人折磨的一万个里死了一万个,然后再给与你最为深沉的绝望,若你这般而来都不曾放弃,或才真的有望见他一面,可即便如此,见面后,却也不一定真的能够得到什么。”
“天圣宫当年的先人们,所遭遇的也是类似之景么。”
“或比这还要更糟糕一些。”
“怎么说。”
“当初横渡入仙域之人,有百万以上,如此度过十万年,却无一人可成仙。”
“那还真的是,挺让人绝望的啊。”
说话间,陈知行望着眼前的事物,有心想要把那一物拿起,想了想后却是摇了摇头。
“算了,等我那家祖来后,任其自己选择吧,只是不知其若是见到此物之后,是否还有心气去继承那所谓的大梦传承。”
“善!”
就这般,陈知行与王川在这第三道门前足足等候了七日。
七日后,一道面色惨白,整个人虚弱至已无了几分心神的人影才由后方的山崖上爬了上来。
是的,山崖。
天河弱水河面宽三百丈,游过弱水至对岸后,对岸的崖堤亦高三百丈。
若非陈万鸿非是凡人,若非他不曾遭遇问心与天路两关的消磨,只是洗了身与横渡弱水,还留有些许法力与道行的话,陈万鸿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怕不过这三百丈的高崖。
可度过这高崖,真的是件好事么?
当失魂落魄的陈万鸿走至二人身前,见到早已在第三道门前等候自己的二人,等见到二人身旁的那件事物后,陈万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出声向二人询问:
“第三关为何物?”
“第三官就在眼前。”
“眼前?”
陈万鸿左张右望,最后还是不得不把目光停滞与两人身边的那一物件上面。
那是一把刀。
刀旁还写了一行字。
就如之前刚刚登临问心台,其周边书写的‘过三十门楼以问心,心神轻灵者才可见仙’如那‘得见仙颜者必非蛮横之辈,洗去蛮力者才可见仙’亦如此番‘肉体凡胎者怎可得见仙颜,若想见仙不若以魂魄相见’。
肉体凡胎者怎可得见仙颜,若想见仙不若以魂魄相见!
“这是让我自裁?”
与其之中带有三分不可置信,亦有三分绝望与迷乱,说话间陈万鸿望向一旁得陈知行。
待见到陈知行点头后,这已经被困与长生门前两千年的陈家老祖,却是洒然一笑,直接拿起长刀直往自身头颅上砍去。
一刀过后,头颅掉落。
虚妄之魂体与半空中浮现,其与陈知行点了点头后,既向着门内飘去。
只余下一句“等我归来”。
见此,陈知行却是忍不住皱眉。
王川见状,亦是叹了口气。
“放心,门口之三百道散混罡风早已在天圣第一次到来时,既已被天圣收走,此时门口只余下一片虚空,哪怕最终他陈万鸿煎熬不住,也不会有陨落之危,你我皆在此等候一段岁月吧。”
“我不是在担心老祖之安稳。”
“哦?”王川好奇的看向陈知行:“那你所担忧者为何物?”
“我只是在想,既然那位仙人的尸身既然并非葬身与这门口,那么这门后真的会有所谓的大梦传承么?”
王川闻言笑而不语。
门户后方,有无忧传承么?
有!
仙人总是有诸多不对,可是在说话算数这一点上,却是不曾有所遗漏。
祂们或许可以在获取自身传承的道路上,设下诸多的门槛,让后来者中根本无人可以用常规手段取得祂所遗留之传承,却绝不会设下一处空的传承之地,以乱人心。
当然,用王川的理解就是,既然我已经确定无人可以获得这份传承,那么把传承置与门后又有何关系?
又或者说,不过一份传承罢了,若是有人真的能够闯关过了祂们设下的门槛,那么他们既是把这传承赐予下去又有何妨,与他们自身而言亦无半点损失不说,还能与一位真正的盖世天骄结下一份传承的缘法。
总而言之,这扇门的后方,的的确确是有着传承的。
只是这份传承,陈万鸿真的能够拿得到么?
答案是否定的。
在陈万鸿走入门口的第三十日,正与门前喝茶的二人忽然感到面前世界既是一阵恍惚,王川见此既对着陈知行莞尔一笑道:“你家老祖却是支撑不住发动了神通,这份茶水你我待会再续上吧。”
“然也。”
伴随着陈知行的点头,二人面前的世界已然彻底虚化。
待到再睁眼时。
却是已经出现在了之前陈知行刚刚抵达的王川小院当中。
那一炉茶水还在沏着。
炉灶后方,王川对陈知行指了指面前的茶壶,脸上亦是露出一抹微笑。
看得出,这位天圣宫出身的顶级大能并没有被陈万鸿的‘梦醒’影响到记忆。
王川没被影响到,陈知行自然也不会被其所影响。
示已,其在见到身后忽然软倒在地,且嘴巴开始不断张合的自家老祖陈万鸿后,也只是面露无奈的走过去度过一道法力进入陈万鸿的身躯。
口中,亦是出声询问:
“老祖此行可曾得偿所愿?”
“.”
没人给出回答。
这一刻的陈万鸿只是忙着呼吸,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四周的一切,在大口喘息的过程中,时不时还发出阵阵怪异的嘶吼。
似是在哭泣,又似是在向着这個世界诉说他之前与那空无一物,且无半点声音、变化、波动的寂静虚空之中,究竟遭遇了什么。
没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