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3: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
1083: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 (第2/2页)“阿苏勒。”
“叔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身体里流着吕氏的血,你回到北都城后就应该多来叔父这边玩一玩,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啊。”
陆泽温声的跟格勒大汗王在交谈着。
他看向大汗王身边那两个女人,不由笑道:
“叔父倒是个风趣之人,若是生在东陆的话,恐怕也是风雅的文人墨客...叔父家里倒是有着不少东陆人的小玩意。”
格勒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男人随即看向陆泽:
“阿苏勒。”
“你刚刚那番话,叔父没有听懂。”
“你...是什么意思?”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这大帐里的那些女仆们。
格勒挑了挑眉,男人随即大手一挥,让这些人离开,这顶充满着酒气香味的偌大帐篷,如今只剩下了陆泽跟格勒两人。
这时,陆泽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枚羽箭,他轻轻把玩着造型款式跟蛮族羽箭完全不同的锋利凶器,低声自语道:
“这枚被磨损过的羽箭,看样子应该是被射出过一次。”
“应该是那个叫做龙篱的东路刺客在展示的时候,射过一次,这种造型的羽箭形似松针,细且长,又带有倒刺,内部还掺杂着剧毒...若是射入到虎豹骑的铠甲上,想来是能够射穿的。”
陆泽的声音不大,可却清清楚楚的全部落入了格勒耳朵里。
格勒大汗王直接将面前的横桌给推翻,上面放置着诸多价值连城的美酒,就这么倾洒在了地上,中年男人狠狠盯着陆泽:
“阿苏勒。”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泽终于将目光从松针箭,转移到盛怒的七叔父身上,笑道:
“我是在说,这种箭被设计出来,针对的是我们青阳的虎豹骑。”
“叔父...你真不认识这种箭吗?”
格勒大汗王咬着牙,一字一语道:
“我不认识。”
“哦?那在你仓库里的那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那是栽赃!那是陷害!”
陆泽轻叹一口气:
“虎豹骑也在追查着那批东西的来源,可惜根本查不到,如果最后还是这个结果的话,那么叔父你...就只能背上这个黑锅。”
“你死了以后,你的女人,你的奴隶,你的金株,我想北都城里的贵族们都乐意分享这份横财的。”
陆泽不再多言,他起身打算离开。
而在离开之前,陆泽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格勒大汗王,笑道:
“今年年初的时候,青阳出征真颜部,虽然虎豹骑大胜而归,可死伤的人并不少。”
“战争消耗很大,需要补充来源。”
陆泽的最后一番话,才是真正图穷匕首见。
陆泽就差直接告诉格勒大汗王,他是不是凶手根本不重要,因为如果最终找不到凶手的话,那么他就是所有人眼里的凶手。
......
金帐内。
大君吕嵩在喝着炉子上烧着的热牛奶。
老大君感叹道:
“格勒不是我最小的弟弟,厄鲁才是,但厄鲁从小就是草原上的勇士,北都城里的人们渐渐都忘了九王的那个九,还以为格勒才是最小的。”
“阿苏勒。”
“其实我们都知道,格勒并不是凶手。”
陆泽跟吕嵩对坐在火炉前。
他笑着点头道:
“当然不是。”
“那批东西,本就是我让鬼弓武士给放进去的,来自于黑暗里的武士,做这些事情简直不要太简单。”
吕嵩的眸子骤然一凝,随即有些严肃的看向陆泽:
“是你放的?”
“是。”
陆泽伸手烤着火,轻声道:
“其实凶手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因为我们都知道,就在那几个人中间,不是几位大汗王想要我的命,那就是我的哥哥们想要我的命。”
“父亲您难道还真的是想让我找出来证据吗?”
吕嵩沉默下去。
他的小儿子远比他想象当中更加的聪明。
陆泽将杯子里的热奶一饮而尽,不由想起来了之前在真颜部的时候,那里似乎才是真正的心灵故土,没有腌臜的阴谋跟刺杀,只有平平淡淡的幸福时光。
可惜,那里跟整个瀚州蛮族格格不入。
然后,世上就再没有了叫做真颜的小部落。
陆泽忽然谈论起来了那远在天启城的雄狮赢无翳,威武王手持长弓弑兄,赢无翳曾端坐在离国的宫殿上,对着他的兄弟们说道:
“要想杀我的,只管效仿我的模样,你们还有机会。只是等到刀剑相对的一天,就再也说不得兄弟,只有胜生败死!”
陆泽轻声道:
“越州离国,应该是在东陆四州的最南端,东陆人将离国的人称为南蛮,跟我们北蛮刚好对应。”
“赢无翳是真正的枭雄。”
“我很欣赏威武王那样的人,但我不是他,也不会成为他。”
“台戈尔大汗王会是明面上杀我的凶手,我那位七叔父绝对扛不住多长时间的压力,他会将台戈尔大汗王给供出来的。”
吕嵩用那双带着白翳的眸子看向陆泽:
“明面上?”
陆泽点了点头:
“在夏天的时候,瀚州天空上会有很多白鸟划过,这些鸟划过的时候好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我们都知道,它们飞过。”
“人跟鸟不一样。”
“人只要做了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
吕鹰扬从来都是北都城里最安静的那个王子。
三王子身上背负着青阳跟朔北两族的血,所以在北都城里从来不受贵族们的青睐,只有大汗王们将目光放在了吕鹰扬·旭达罕的身上,想要扶持他成为北都城新一代的主人。
“三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四王子吕贺·贵木,三王子跟四王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野豹一般的贵木,从小到大就四肢发达,不管什么事情都听自己亲哥哥的,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北都城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局势的不对劲。
原本不被人们看好的羸弱世子殿下,如今似乎真正要走上青阳的权力舞台,背负着青铜之血,带着大君吕嵩的支持,成为蛮族新一代话事人。
贵族们还能够向世子表露善意,可几位王子们却不可以。
吕鹰扬看着急躁不已的弟弟,三王子抿着嘴笑了笑:
“贵木,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冷静,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后,谁能够知晓最终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
马蹄声响起在院落里。
贵木疑惑道:
“这几日北都城连下大雪,谁会来看望哥哥呢?”
门帘被掀开。
来人的眸子里闪烁着渗人的白翳,仆从们都没有来得及跟帐篷里的主子通报,就是因为来的人,是北都城的大君。
吕贺在见到来人后,迅速便跪在地上:
“拜见父亲!”
吕嵩抬眼,看着吕贺:
“你今天也在啊。”
“我有话要跟你哥哥说,你先回去吧。”
......
木犁家。
陆泽找到了木犁,看着这位在战场上奋勇无敌的将军:
“这是你第一次找苏玛,也是最后一次。”
木犁单膝跪在陆泽面前,真正的在青阳未来主人的面前低下头:
“是,殿下。”
回到帐篷里,陆泽看着苏玛,忽然笑道:
“你这辈子都会恨着青阳,但永远都不会恨阿苏勒。”
陆泽来到窗前,他看着外面还在飘着的细微雪花,想着今天在他三哥的大帐里应该会有一番谈话。
因为,在那里有着真正的凶手。
陆泽摇了摇头,自语道:
“其实,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
“是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