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沙苑争锋 第25章 月夜别离
第一卷 沙苑争锋 第25章 月夜别离 (第1/2页)长青道观,就在大荔县城外,依山傍水,景色秀美。
云霓和青云散人,就落脚在长青道观。这处道观,属于华山道,乃是道教一大分支。如今年月,由于皇帝崇道,道教因此大兴。诸如正一道、茅山道、崂山道、闾山道、武当道,派系林立。青云散人,正是华山七子之六。
华山七子,名重江湖,响当当的人物。除了老大云霄子,不修武艺,一心钻研道法外,其余六人各有绝技,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十数年之前,华山得了天大机缘,云霄子奉诏进京,为皇帝讲道,得赐云梦先生之名。
皇帝特旨,在京敕建云梦观,华山道一飞冲天。
青云散人此次来大荔,找秦家退亲,只是顺道儿捎带。她有更重要的事,而且是身负皇命,自不容多做耽搁。至于皇命是什么,云霓当然不知道。她只是跟着姑姑出来游玩的。谁知到了大荔,青云却记起了云霓的婚事。
乱哄哄闹了一场,本是心思纯净的云霓,却有了心事,变得落落寡欢。
尤其那一句,“必有一日,我要十里铺红,迎娶云霓。”就好似一支利箭,猛然击中了云霓的心扉。云霓当时就懵了,浑身都在战栗,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回到长青观,一句话也不说,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云霓像个傻子似的,躺在床上一会流泪,一会脸色绯红。烦躁起来,对着枕头就是一顿乱拳攻击。折腾到半夜,犹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心乱如麻。忽的一下,云霓从床上坐起,狠狠揉揉发烫的脸,似是做了个决定。
没一刻,她又否定了决定。反反复复几次,云霓一头栽在被子上,呜呜的嚎叫了一声。一双小脚丫,在床上扑棱扑棱一阵踢踏。
终于,云霓下定了决心,翻身下床。翻找出一块黑巾,往脸上一蒙。又凑到铜镜前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随之,将桌上一堆瓶瓶罐罐,甭管哪个哪个,一股脑儿全揣在了怀里。幸好瓶瓶罐罐都不大,倒也揣得下。
准备停当,云霓轻轻拉开门栓,探头听了听外面动静。此时夜静更深,除了风声,一片静谧,哪里有半个人猫?云霓摸了摸脸上黑巾,“嗖”的一下窜出房间,噌噌几步到了墙边儿,一纵身攀上墙头,灵巧的翻了出去。
她的决定就是,和秦重道个别,嗯,顺道送点药。
云霓轻身功夫不错,没多长时间,已经来到秦家。她白日里来过,知道秦重住在西跨院。毫不犹豫的翻墙而进,摸到了秦重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细心的听了听。屋里只有一道呼吸,气息绵长、匀称有力,想必睡的很沉。
轻轻一推,房门应手而开。云霓撇撇嘴,咕哝一声,“门都不关。”
轻松进了门,背着手一步一步,悄悄的靠近床前。房里点着油灯,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床上的那人。稍稍俯身,静静望着熟睡的秦重。秦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那是失血的缘故。剑眉朗目,鼻梁挺直,云霓忽的脸红心跳。
云霓错开目光,不敢再看秦重的脸,而是关注到伤口。她有些奇怪,白日所见,他的伤势在肩膀,怎么胸前还有?轻轻扯开秦重衣襟,顿时,一道狰狞的伤口呈现眼前。云霓吓了一跳,怔怔望着从肩头到腹部,那可怕的伤痕。
虽然有包扎,血迹依然渗了出来,大片大片的殷红。
“你就是个不省心的。”云霓嘟囔着,从怀里掏出一瓶瓶伤药。
云霓不知道秦重的伤从哪来,但是她能看出,这样的伤势,必定是鬼门关走了一趟,能活下来,真是他命大。凑近了秦重,云霓抽抽鼻子,嗅了嗅药粉的味道儿,顿时眉头一皱,自语道,“都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药粉。”
道医不分家,云霓自小跟着师傅,不仅习武,更习医术。辨药识药,只是最基本的技能。轻轻一闻,药粉的成分,她已知晓七七八八。沙苑监小地方,郎中能有多高的医术?与云霓道家传承,自是天上地下,无法相比。
云霓作势解开绷带,忽的又停下手,脸色变幻,犹豫不定。
暗夜孤男寡女,纵是医伤,也说不出的暧昧。况且礼教大防,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更是自小被长辈耳提面命。一时间,羞涩莫名,心防难破。
云霓的一举一动,秦重暗中看的一清二楚。虽说云霓蒙着脸,看不到脸上表情,但看到踌躇模样,也能猜出来个大概。秦重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又过了片刻,云霓还没做出决定,秦重却不愿再等了。
倏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云霓手腕儿,轻轻一扯,云霓惊叫一声,身子不由自己的飞了起来,嘭的一下落在床上。不等云霓反应,秦重翻身而起,将云霓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低声喝道,“哈哈,抓了一个小贼。”
“呜。”云霓刚想喊叫,嘴巴却被秦重一手捂住。云霓羞恼不已,剧烈的挣扎起来,手脚齐动,连抓带蹬,像个被惹恼的小猫儿。可她的那点力气,在秦重面前等同没有,好半天,也没有挣脱秦重的魔爪。
忽然,云霓安静了下来,躺着一动不动。眼睛瞪着秦重,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秦重心中一紧,赶紧松开了云霓。惊觉还压着云霓,顿时,手忙脚乱的跳下床。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伸手扯了一下被子,盖在了云霓身上。
“秦重,你个登徒子。”云霓一把掀飞被子,张牙舞爪的扑向秦重。
“我道歉,我道歉。”秦重讨好的说着,身子却向后退。
飞扑过来的云霓,仓促之间让被子一拌,顿时失去重心,“啊”的一声向前栽倒。秦重飞步上前,双手一搂,将云霓抱在了怀里。“扑通”一声,秦重仰天倒在地上。云霓丝毫没摔到,一时间,还有些懵懵的不知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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